Can’t Live Without (2017)
單頻錄像
16:9 | HD | 彩色 | 19’47” | 雙聲道
尋找斷層的旅程
我坐在檔案閱覽室裏,等待送來申請閱覽的文獻。空間裏彌漫着沉重的寂靜,我可以感知到體內的一些警號。這讓我想起了2015年我坐在混凝土路面上,聽著從遠處傳來的婉轉歌聲的記憶。同時,人們在聲音的方向上大喊大叫。在運動過程中,歌曲的性質和感知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因此,在我進行藝術家駐留期間,它激發了我對檔案的聲音及其社會意義的好奇心。
這個項目的目的不是要在個人經驗、藝術表現和研究的基礎上創造一個歷史性的位移/錯置,因為它不可能在駐留期間讓我的話語得到驗證;儘管如此,從一個外部視覺提出歷史多元性的可能,並相信檔案的不竭生成能力。我想在美術館的脈絡下研究機構中的藝術檔案,以及它如何在其系統下闡明意義。
與國家檔案館或歷史檔案庫相比,當代藝術檔案庫在構成、學科、收藏方式、負責人員、主題等方面都有所不同。但是藝術檔案並沒有削弱其社會背景,也沒有將話語空間完全縮減為藝術背景。
藝術檔案工作者積極採取高度個性化的方法,根據不同的研究領域來界定收藏和分類領域,這也揭示了藝術檔案在各種背景下的另一個層面。在某種程度上,藝術檔案庫總體上是高度制度化的(即機構的方向和性質,這與檔案材料的質量並不完全相關,但對檔案員造成了制約),因此,由於其獨特的、還有很發展空間的檔案實踐,藝術檔案庫某程度上顛覆了傳統的自上而下的記錄生成系統。
這就涉及到我對藝術檔案實踐的一致性的主要詰問,即存檔協議是由檔案員的選擇決定的,還是有在公共領域中創造社會性和歷史性話語的自由? 此外,在國家藝術機構內外,「個人」對這種話語有何意義?在我研究的中間階段,「公共 」的概念受到了質疑,我開始尋找那些由匿名者或個人提供的材料,這些人通常被歸類為團體、社區,或者更正式地稱為「民衆」(민중)。
影片由三個幽靈的敘述組成,兩個女性既發表獨白又進行對話,另外一個男性保持沉默但通過檔案說話。幽靈或敘述者在微觀和宏觀敘事之間來回跳躍,並進一步切割歷史的沉積層。他們的互動從藝術家駐地的地理位置開始,回顧了陰暗的藝術家對其處理檔案材料和檔案的做法的記憶;後來,所有三個敘述者都追溯了與檔案有關的不同事件。這懷舊且有點俗套的作品名稱《Can’t Live Without》暗指那三個幽靈的困境,她們不再活着,而是被困在地下檔案庫內和楚安山,換句話說,她們的存在與檔案綁定。
這種高度主觀的敘述在某種程度上偏離了國家檔案館傳統的權威性劃分。我通過從現有的檔案機構中策劃出另一種「真相」來闡述歷史敘事。與傳統的、由既定的機構設置所嚴格定義的歷史相比,作品中呈示的「不連續性」或「不契合性」提醒我對當代藝術中歷史學學科進行批判性的思考。